潘建成：经济高质量增长效果需要相关指标来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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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的报告指出，中国经济已经从高速增长阶段转变为高质量发展阶段。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明确指出，要加快形成促进高质量发展的指标体系、政策体系、标准体系、统计体系、绩效评估体系和绩效评估体系，营造良好的制度环境。

毫无疑问，中国经济正在经历深刻的变化，从高速增长阶段向高质量发展阶段转变。如果说过去观察经济的重点是速度和规模，那么未来的重点将从关注速度和规模转向关注质量，寻求高质量的发展。当然，需要更多反映经济运行质量和效率的指标，以及反映创新状态和实际结果的指标，以客观地反映这种变化和发展。

中国经济如何实现高质量增长？作为衡量高质量发展的一部分，如何建立相应的指标体系？具体到统计指标，如何改进和更好地提供决策依据？对此，《证券时报》记者采访了《证券时报》专家委员会委员、国家统计局中国经济气候监测中心副主任潘。

潘指出，推进高质量发展，关键在于提高全要素生产率，而深化改革和开拓创新是重点。高质量增长的效果需要用相关指标来衡量，就像gdp(国内生产总值)被用来衡量经济数量增长一样。

他建议，过去企业应该是主要的统计对象，但今后应该更多地关注人们的统计数据，如就业、失业和消费行为。可以构建人民生活水平指数和发展平衡充分指数，以反映人民对更好生活需求的增长和满足，并动态监测发展不平衡不足的持续改善过程。

深化改革，开拓创新

是焦点

证券时报记者:目前，中国经济已经从高速增长阶段转变为高质量发展阶段。促进高质量发展是当前和今后确定发展思路、制定经济政策、实施宏观调控的根本要求。如何理解高质量发展的内涵。

潘:以高质量发展为根本要求，在一定程度上就是淡化经济增长的数量要求或速度要求。例如，在制定经济发展目标时，主要考虑的指标是能否提高质量和效率，而不是达到什么速度；例如，我们将更加关注实现目标的途径和过程，而不仅仅是结果。这取决于资源和环境在开发过程中能否得到更好的保护，是否反映了质量变化、效率变化和动力变化；例如，我们将更加注重改善民生，提高人们的获得感、幸福感和安全感等等。

从制定经济政策和实施宏观调控的角度来看，以高质量发展为根本要求，意味着从实现长远发展目标和构建现代经济体系的角度出发，全面系统地制定政策和实施调控，而不是过分关注经济增长数量的短期波动。

也就是说，经济运行的国内外环境是复杂的，对经济运行的短期影响是多方面的。我们只需要关注本质和趋势因素，而不是过多关注偶然和暂时因素，尽管这些因素带来的短期影响可能是显而易见的。相对而言，就业不仅是最重要的民生，也是比经济增长更稳定的指标，因此失业率应该成为更重要的宏观调控依据。

《证券时报》记者:如何促进高质量发展？如何衡量高质量的发展？

潘:目前，中国经济的新动能在不断增加。例如，在移动互联网方面，如共享经济，中国在世界上取得了相对领先的发展，促进了资源的更有效利用，这是高质量发展的具体体现。但是，我们必须清醒地认识到，总的来说，中国经济发展的质量还不高，要促进任中的高质量发展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推进高质量发展，关键在于提高全要素生产率，深化改革和开拓创新是重点。要深化改革，就要努力提高供应体系的质量。在继续实施“三比一、一减一补”改革措施的同时，重点应放在提振实体经济上。大力培育新的动能，培育一批具有创新能力的先锋企业，有效促进金融对实体经济的支持。要提高全要素生产率，关键是要把过去的要素驱动转变为创新驱动。有必要改善鼓励原创的外部环境，包括建立更完整、更有效的专利保护体系和容忍失败的创新文化，鼓励原创和杜绝假冒(300336，临床单位)。

要促进高质量发展，我们必须树立正确的政绩观。为了扭转过去单纯gdp理论的衡量标准，我们不妨从四个维度来判断未来经济发展的质量:一是创新和经济增长的新动能，如新兴经济体增加值占gdp的比重；二是效率，如全要素生产率；第三是产品质量，如高端产品的比例；第四，充分利用社会资源，如单位国内生产总值能耗、产能利用率等。

建立高质量的发展

指标系统

《证券时报》记者: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指出，要加快形成一个指标体系、一个政策体系、一个标准体系、一个统计体系、一个绩效评估体系、一个绩效评价体系和一个促进优质发展的制度环境。你怎么理解它？

潘:优质发展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我们需要建立一个现代经济体系来实现这样一个复杂的目标。这里提到的现代经济体系是这一复杂工程的基本框架，需要各方面的结构性支持。

建立高质量发展指标体系，就是要明确从哪个角度考察和把握高质量发展；政策体系的建立表明，在这一复杂系统工程的建设中，需要许多政策的配合，包括改革措施、宏观调控措施等。，这些政策之间有什么样的关系，以及如何处理好这些关系；标准体系是指衡量经济发展的质量，以及如何实现高质量的增长？这一高质量标准不是单一的标准，而是为复杂情况建立的复杂标准体系。

统计系统是指指标体系确定后，需要进行数据收集，并通过科学、客观、高效的方法收集和分析这些指标的数据，动态监控高质量发展的过程；绩效评价是指从各方面评价高质量增长的有效性，如全要素生产率是否持续增长，单位产出的资源消耗是否持续下降等。

绩效考核主要是指地方党政领导的绩效考核体系。关键在于改变与经济数量增长相关的指标，比如在过去的评估中过度参考国内生产总值。第二，有必要评估地方党政领导在促进高质量发展方面所做的努力和取得的成果。这些系统相互依赖，相互配合，形成一个完整的框架，这是不可或缺的。

《证券时报》记者:统计指标在这些指标体系中被特别提及。如何调整统计指标，更好地服务于优质经济发展阶段？

潘:我们社会的主要矛盾已经转变为人民日益增长的对美好生活的需求和不足的不平衡之间的矛盾。也就是说，中国目前的经济生产能力已经能够满足人民总的物质文化需求。与此同时，人们对美好生活的需求越来越广泛。一方面，它对物质文化的供给提出了更高的质量要求，另一方面，它对民主、法治、公平、正义、安全和环境的要求也越来越高。

为此，政府统计工作也迫切需要围绕转变重大社会矛盾，调整工作方向和重点，在进一步提高以经济总量统计为核心的统计数据质量的同时，突出“以人为本”，加强对人民生活水平提高和发展不平衡不足问题的动态监测，定量把握改善过程，总结促进改善的经验，了解制约改善的矛盾和问题，为不断提高人民生活水平和解决不平衡不足问题提供依据。

政府统计应该更多

反映人类发展

《证券时报》记者:你提到，在进一步提高以经济总量统计为核心的统计数据质量的同时，要坚持“以人为本”的原则，加强对人民生活水平提高和发展不平衡不足问题的动态监测。对于具体统计指标的改进，你有什么建议？

潘:首先，要构建人民生活水平提高的指标，充分反映人民生活水平提高的增长和满足程度。正确引导全社会更加关注发展的根本目的是改善民生和福祉，实现更高质量、更高效、更公平、更可持续的增长。

人民的美好生活不仅包括物质和文化需求，还包括人民对民主、法治、公平、正义、安全、环境以及与就业、教育、卫生、养老和住房有关的民生的需求。从统计角度看，可以分为经济生活、就业形势、文化教育、民主法制环境、生态环境、法制环境、社会保障、社会文明和经济保障。

经济生活包括固定资产，如收入、房地产、金融资产、汽车等。它还应包括反映收入稳定性、收入结构、家庭负债等的指标。就业形势包括城市化发展、城镇新增就业形势、失业率调查等。同时，还应包括大学毕业生的就业率和就业市场的成熟度等。

文化教育包括人的教育水平、文化和大文化的概念。除了文化娱乐如文学、艺术、电影和电视，它似乎还包括体育、旅游、休闲和假日市场以及工业发展情况。从民主的角度来看，民主和法治的环境涉及民主形式的丰富和民主渠道的拓宽等。，包括与民主政治有关的统计数据，如各级人大代表和CPPCC委员的提案数量及其对政府决策的影响等。

从法治的角度来看，我们可以考虑调查统计人们的安全感、律师数量、行政诉讼案件数量等相关指标，反映公平有序的市场竞争环境。在生态环境方面，我们可以考虑将绿色发展指标体系与繁荣中心开展的公众生态满意度调查结果相结合，改革计算方法，形成一个具有年度可比性的生态环境综合指数。

社会保障包括基本医疗、养老保险、最低生活保障等。它还应包括社会援助、慈善、妇女和儿童权利、老年人护理、残疾等。社会文明包括公众获得感、幸福感和安全感的调查数据，衡量社会信用环境的相关指标，家庭关系、邻里关系、同事关系、伙伴关系和契约精神等与社会和谐相关的指标，自尊、自信、理性、平和、积极等反映公众心态的相关指标，以及反映公共秩序的相关指标。经济安全包括通货膨胀和金融风险等相关指标。

其次，构建发展平衡充分指数，动态监控发展不平衡不足的持续改善过程。从统计角度来看，均衡充分性指数一般可以包括以下内容:居民收入差距、城乡发展差距、地区发展差距、民生缺陷、投资、消费失衡和产业发展失衡。

加大统计改革力度

适应新时代的发展

《证券时报》记者:对于建立高质量增长的统计指标体系，你有什么建议？

潘:从以上两个指标体系的构建来看，有很多数据缺失，或者数据不稳定、波动大、质量低、口径变化多等。因此，有必要加大统计相关领域的改革和转型力度，推动统计工作更好地适应新时代发展的需要。

一是在提高抵押物统计质量的基础上，更加重视人民统计。长期以来，政府统计主要集中在经济统计上，统计对象主要是企业。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提出，人民应该是中心，政府统计应该更多地反映人的发展。

以房地产数据为例，目前特别需要的与房地产相关的统计数据包括:全国和各地区，特别是657个城市(包括360个县级市)的住房拥有率、住房空占用率、自住需求比例、改善需求和投资需求，以及这些城市人口流入和流出的现状和趋势等相关统计数据

其中，通过调查设计，可以对样本中的不同收入群体、不同职业群体、户籍人口等进行比较分析，从而准确地做出房地产政策决策。事实上，覆盖这657个城市的专项调查(如直辖市以地区为总人口，其他城市以城市为总人口，每个城市/地区有3000个样本，可调查全国200多万个家庭)可以获得足够准确可靠的信息。

第二，在保证总量和平均值统计更加全面、系统的基础上，更加重视结构性指标的统计，以便更有效地监测发展的不平衡状态。区域发展不平衡是发展不平衡的突出表现。要准确监测区域发展的平衡，就必须准确获取区域经济和社会发展数据。可以看出，区域结构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结构指标。因此，必须高度重视区域GDP的统一核算，重视区域资产负债表的编制，重视更多统计指标的全国匹配，如城乡居民收入和各地投资统计数据。

第三，应进一步加强关于创新、质量和效率的统计数据，以便更有效地监测发展的充分性。有必要仔细分析哪些指标反映了能够真正促进创新、增强新动能的现象，哪些指标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新兴经济体的面貌，在本质上，更多的可能还包含传统经济的内容。

中国经济将继续发展

稳定的发展趋势

《证券时报》记者:你对2018年中国经济有什么看法？如何加快培育新的动能？

潘:中国经济将继续稳步发展，结构将不断优化，经济质量将更高、更健康。在培育新动能方面，根据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的要求，要深化要素市场化配置改革，重点是“破”、“立”、“降”。

俗话说“不断不立”，只有坚决打破无效供给，清理僵尸企业，才能培育新的发展动能，才能让空的空间更大。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应该遵循让市场发挥决定性作用的原则，用更多的市场手段来打破和建立，这样经济体系才会更健康、更有活力。

与突破和站立相匹配，必须改善供应环境，其中最重要的是降低成本。应当认识到，2017年，经济将在保持稳定的同时保持发展，企业效益将显著提高，这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企业产品或服务价格的上涨。但是，价格上涨不会持续很长时间，上游产品价格过度上涨会在一定程度上加剧下游产业成本上涨的压力。因此，为巩固企业盈利能力，应大力降低成本，包括进一步减税和减费，特别是加大降低机构交易成本的力度，这应该是2018年的一项重要任务。

来源：简阳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