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闻】研究生“杀人犯”十年洗冤录：冤案背后有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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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1日上午，湖南省湘潭市中级人民法院对被告人曾爱云、陈华章故意杀人事件的第四次审理公开判决:判决被告人曾爱云无罪。 被告人陈华章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无期徒刑，剥夺了政治权利。 命令被告人陈华章赔偿附带民事诉讼的原告人周自然、周清秀经济损失178142.8元。

这个无罪判决，曾爱云等了十多年。

判决后，38岁的他很快被送回了老家湖南邵东县。 曾爱云在电话里对中国青年报记者说，他作为杀人嫌疑犯被拘留的经验是:“母亲是残疾人，养育了我，包括辛苦。 没想到遇到这样的事件，让她痛苦了10多年……”

冤案路上，同样的韶华不见了，是曾经爱云的代理律师钟致远。 从青丝到谢顶，为了“濒临冤案”的曾爱云，钟致远从免费司法援助到担任代理律师，卷入了这10多年的司法漩涡。

杀人事件

2005年6月28日，54岁的湖南开阳律师事务所律师钟致远被分配到湖南省法律援助中心，请求曾爱云这一嫌疑人方面的法律援助。

法官说的是杀人案的二审，表不偷懒。 年7月22日上午，表让记者想起，他当天赶到湖南省高院，把一叠文件仔细复印回来。 晚上，拿着茶杯的页面翻阅文件，他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摊了大事”。 因为这项工作可能是冤案。

中国青年报记者说，2003年秋天发生的这起杀人事件涉及两个学生争夺她、争夺领导宠爱等各种纠纷，因此湖南省湘潭市坊之间出现了很多版本。

2003年9月，就职两年后，爱云曾回到母校湘潭大学[微博]，担任机械工程学院研究生。 领导对他的评价，成绩好，能力强，尊敬师长。

年7月23日晚，曾爱云告诉记者，自己的家人很悲惨，小时候父亲去世，母亲有残疾，在3个叔叔和哥哥的帮助下完成了学业。

在读研[微博]上，他遇到了当时的同学陈华章。 那时25岁，是不久就把他拉入无底深渊的人，媒体报道中有一个被称为“感情极好，有钱人之花”的兄弟。 但曾爱云否认了。 他说陈华章是他大学两年前的同学，成绩非常优秀，也是学生会的重要干部。 “平时他看我们个子很高的样子，后来在研究生院相遇，有话要说，但不深入交往。 ”。

在湘大，曾经爱云学习的道路很顺利，但在感情上遇到了麻烦——在一次聚餐会上，曾爱云认识了同一所学院的李霞，两人互相有好感，关系逐渐密切。 但是在认识曾爱云之前，李霞和该学院的研究生周玉衡恋爱了四年。 曾爱云出现后，她决定和周分手。

无法割舍这段恋情的周玉衡心不满。 他后来从同学嘴里知道曾爱云有“作风问题”。 他把这个谣言告诉李霞，劝她回到自己身边。

周玉衡学业优秀，深深迷恋领导，也是学院领导重视的“苗子”。 周被杀害后，有人作证时，他的领导非常伤心，甚至“哭晕了”。

曾爱云决定远离这种感情的漩涡。

根据资料，2003年10月27日19点30分，和李霞在一起的曾爱云给周玉衡打电话辩解，说想让他晚上8点在图书馆前见面，把李霞还给周。 20点左右，周玉衡在陈华章的支持下，按约定来到图书馆，与曾爱云、李霞见面。

商谈后，彼此不怎么对话，周玉衡被陈华章送回了宿舍。

当时，李霞感到周玉衡头晕无力，感到不安，打算和陈一起把他送回去，但观察到被陈拒绝了。 后来，她还是心怦怦直跳，去和周玉衡的其他同学打招呼。

当天23点40分，加班老师在草地上发现周玉衡的尸体，立即通报。

大学校园内发生杀人事件，当地警察毫不懈怠，迅速搜查，移送检察机关审查、起诉。

湘潭市人民检察院2004年17日在起诉书中指控曾爱云和陈华章犯有故意杀人罪。 据指控，2003年10月，曾爱云将周玉衡过去的所谓“作风问题”告诉她的李霞，得知两人分手的消息后，心中感到不满，与因教师喜好而嫉妒的陈华章合作，教授周玉衡。

检察方面称，2003年10月27日18点30分，陈华章在周玉衡的茶里加了安定药。 当天22点28分左右，曾经爱云在李霞接电话时离开，一个人来到308室，用绳勒死了坐在椅子上发困的周玉衡。 然后陈二人共同转移尸体，陈华章打扫现场，拿出周玉衡的手机卡，把手机和犯罪绳藏在自己的电脑桌子抽屉里，用抹布擦去地上的血迹。 当天23点40分，陈华章用周玉衡的手机卡给曾爱云和李霞发了同样的信息。 “我退出了，祝你们幸福。 ”。

2004年9月1日，湘潭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以故意杀人罪判处曾爱云死刑，陈华章无期徒刑。

半路开绽了

那天晚上，律师钟致远反复看复制的文件卷，打了一系列问号。

他观察到曾爱云第一次被警察审问时，声称当晚“和李霞一直在一起”。 几次审问后，他改变了口供，承认杀害了周玉衡。 但是，2004年7月14日，湘潭中院第一次开庭审理此案时，爱云曾在法庭上推翻供词，因酷刑被定罪。 在随后的审判中，他否认杀人。

钟致远告诉记者，记者招待会时曾爱云告诉他，承认杀人是因为受到警察的拷问被迫的。 “他在审判中告诉他，警察必须跨着“一字马”，重复很长时间，挺直上半身。 不然就挨打了。 过了一会儿，他的胯股之间疼得受不了”。

表仔细看了其他证据，重要证人李霞显然在胁迫和违法取证的情况下，做了不利于曾爱云的证词:事件的前两天，李霞在湘潭大学办公室、湘潭市公安局的重案组做了五次供述，事发当晚曾爱云一直和她在一起 之后，她因涉嫌包皮罪被关押在看守所，5次供述说，那天晚上云离开了约20分钟。 这20分钟正好是警察认定曾爱云去杀周玉衡的时间。

很明显，李霞受到了压力。

另外，表找到了证据:在文件卷中，警察审判员直接威胁李霞说:“你不是证人，是嫌疑犯。” “曾爱云一定是十点多离开了你。 必须回答……”。

李霞则愤慨地说:“(那天)你没有和他在一起，你是怎么知道的……”。

对抗的结果是李霞因伪证罪被起诉，被判刑。

李霞强制制作的伪证，在8年后的年湘潭中院第四次一审中首次明确——湘潭市中级人民法院在法庭上，由于搜查机关有引导式的提问，李霞曾经认定爱云的证词是违法证据，必须排除。

中途一查，钟声远来令人毛骨悚然。

他的调查结论是，这是彻底的冤案，警察至少连搜查逻辑都推敲不出来。

他认为，警察认定是曾爱云杀人的证据---杀人现场留下了与曾爱云穿着的鞋底图案相同种类的残缺鞋印，椅子背上曾经有爱云手印，曾爱云裤子口袋里发现了与犯罪绳种一致的纤维-----有疑问。

“口袋里的纤维，没有人作证就得到了”钟致远说，湖南省公安厅的鉴定结论是，口袋的纤维只被认为是真主党的纤维和“种属一致”，不承认杀死真主党的纤维。 表告诉记者:“两者没有必然性，杀人绳曾经爱云购买，不能认为是当时采用的。”

其二，据警察透露，现场留下了与曾爱云鞋底图案相同的脚印。 但是，那是2×4厘米左右的痕迹，曾经热爱云的鞋在市场上随处可见，308室里有很多教师和学生进出，但警察在搜查中没有抽出别人的鞋印排除。 关于靠背的指纹，该室的老师赵又红在打扫室内时没有擦靠背。 另外，也没有人擦椅子的背面。 事件前几天，曾爱云来过这个房间，在周玉衡椅子周围待过。

“可疑的是，购买受害者的手机、服用安定药的杯子、擦药液的卫生纸、杀人绳、安定的病历和处方是在陈华章的抽屉里发现的。 湘潭市中院一审的判决书也认定陈华章一直在现场，陈华章买稳定药用的是假名，事发后拿起周的手机卡，向周的同学朋友报告平安，试图制造因情变离家出走的幻想。 这不是杀人的征兆吧？ 》钟致远查阅了书卷中陈华章写的多篇日记，在字里行间，陈先生就周玉衡通过自己的推荐认识了领导人，反而从领导人那里夺走了自己的宠爱一事说“如火如荼”。 这显然有足够的动机。

文件中有一段让表更不可思议:警察认定两人合作杀人，陈华章的说明是，那天晚上他在308室看书时，掐死了周玉衡。 他听到椅子倒下的声音，看见周玉衡倒在地上。

“两个人约定杀人的话，一定有分工，有合作。 根据警察的调查，曾爱云在杀人，而“副手”陈华章在后面静静地看书学习。 这有道理吗？ 尽管如此，经过现场勘察，身高156米的陈华章，用桌子的隔板挡住了视线，看不到倒在地上的周玉衡”。

2008年，钟致远请湘潭大学法学院两名女生来案发现场，在法学院老师的证词下进行模拟，证明陈华章的供述有疑问。

长生不老的囚犯

钟远的答辩引起了湖南省高级人民法院的重视。

2005年8月1日，湖南省高院在湘潭市中院一审判决中认定曾爱云、陈华章犯故意杀人罪的事实不明确，发回重审。

曾爱云的母亲有残疾，家境贫寒，因此在高院二审期间，家人也没有出席开庭，双方很少接触。 二审后钟致远任务结束了。 他认为事件“会回到正确的轨道上”，暂时不在乎了。

2005年12月，湘潭市中级人民法院再次审理曾爱云、陈华章故意杀人案，依然判处曾爱云死刑、陈华章无期徒刑。

结果，曾家人决心钟致远委托二审上诉的辩护人。

2008年5月23日，湖南省高院在湘潭市开庭审理曾爱云、陈华章杀人案。

钟致远对中国青年报记者说，湖南省高院聘请公安部法医学司法鉴定中心专家对陈、曾两人进行过心理测试，“陈华章对周玉衡实施了封口、掐死、抛尸等行为，但可以认定没有这些行为。” 但这没有被法院采纳。

“其实这个事件很简单，拿出资料来看，只要是有思考能力的人都知道是冤枉的！ ”。

但是，这次湖南省高院的裁定支持了湘潭市中院的一审死刑判决。

“那时，我们的心好像掉进了冰洞。 曾爱云离死刑只有一步之遥哦”钟致远表示，湖南省高院第二次二审裁判书显示，从送到检查的曾爱云裤子口袋里可疑的纤维中，有与杀害周玉衡真主党的纤维形态、成分一致的纤维。 在这个检查中，采用了傅立叶显微镜红外光谱和扫描型电子显微镜能谱/波普分解的方法。

表查阅了专业的法律书，发现傅立叶显微镜的红外光谱和扫描型电子显微镜的光谱/波普分解是“种属”认定的做法。 这个认定方法意味着曾经放在云口袋里的纤维和真主党的纤维是同一种类，两者都不能说。 他把这个发现写在辩护词上，反驳了湖南省高院二审裁决书认定的犯罪时间、证人证言、犯罪动机等很多问题。 2008年6月末，他向负责最高法死刑复核的法官邮寄了辩护词。

最高执法法官非常重视此案，去湘潭大学现场调查，审查曾爱云，一个多月后，最高人民法院作出刑事裁定，取消湖南省高院的死刑判决，发回重审。 理由是“本院在第一审(湘潭市中院)判决、第二审(湖南省高院)裁定中被告人曾爱云犯故意杀人罪的事实不明确，证据不足”。

事件又回到了湘潭。

2009年5月，湘潭市中院在第三次一审中，曾爱云重新认定“与他人合作，实施了直接杀人行为”，判决曾爱云死刑。 判决书送到拘留所时，多次被判处死刑，多次逃离死亡的曾爱云愤怒地说:“世上有像你这样愚蠢的法官吗！ ”怒吼道。 但是被看守所的员工挡住了。

曾爱云让记者想起，最初在看守所的几年里，他放弃了希望，身体也垮了。 晚上睡不好，白天头晕。 他最大的愿望是“只要有人认真找到真相，自己被关在牢里老死也行”。

年8月，湖南省高院作出第三次二审判决，认为“(湘潭市中院一审的)两次开庭，提交定案证据、证据证明、手续违法”，取消了一审判决，再次送回湘潭市再审。

“湖南省高院和湘潭中院知道这是烫手山芋，谁也不想接。 ”。 钟致远说。

年8月从湖南省高院裁定返回再审，湘潭市中院立案时，已经是年7月，拖了将近一年。 根据规定，法院没有把裁决书送到看守所，曾经不能解除云的手铐和枷锁。 “受到死刑犯待遇的曾爱云，每天必须戴上手铐的枷锁，晚上只能以固定的姿势睡觉1小时以上。 我在旁边看着。 他(曾爱云)一步也不容易走”表说。

冤案的背后，还有冤案

年4月17日，在湘潭市中院再次开庭审理。

形势已经悄然变化了。 年1月，全国政法事业电视电话会议召开，习近平总书记在发出新形势下政法事业的重要指示时强调“努力让人民在所有司法案件中感受到公平的正义”。 这句话，把表铭记在心，也成了和法院的人说话时经常说的话。 “因为他们有威慑力啊。 我觉得大环境变了，法官们不可能没有感觉。 ”。

钟致远10年代理这个事件，以前只写律师词和诉状的自己也在60多岁的时候学会了用电脑打字。

他对这件事在网上相继发表意见，开始引起舆论的关注。 但他没想到这次判决也正好在27个月后作出。

在此期间，钟致远给湖南省委政法委员会、甚至湖南省委书记徐守盛写信陈情:中央政法委员会即使派遣公安部刑事专家小组到湘潭市调查验证，也有“曾爱云没有犯罪时间”“此案的首要证据矛盾”等结论 该院以“受害者家属的工作困难”等为理由，对中央政法委和最高法院的指示精神采取了“明显抵抗黑暗”的手段，故意延期，没有宣布判决。

钟致远告诉记者，2004年担任一审辩护律师的曾爱云哥哥曾康是西南政法大学[微博]刑事法学教授，担任西南某市区法院副院长。 多年来，曾康一直写信给最高法、湖南省委政法委员会、湖南省人民代表大会[微博]常务委员会、湖南省高院等机构申冤，一切都沉入大海。

年7月，该事件第四次一审开庭后，曾康再次写信给最高法领导人，附上钟致远的“辩护词”。 这时党中央开始重视和处理死刑冤案的平反业务。 不久，湖南省政法机关将其定为“年湖南省一号案”。

根据记者验证，湖南省高院负责人也多次去湘潭调查情况，了解情况，多次向与法官们商量案件的周玉衡的老家衡山县做家族工作，说明法院的评价。

看守所的曾爱云也感受到了阳光的温暖。

7月23日晚，曾爱云告诉记者，在最初的七八年里，他对法院的审理失去了信心。 "反正不管他们怎么做，我都不在乎. "

但是看守所的干部们非常关心他，经常跟他说外面的形势、司法政策的一些变化。 有些干部还警告他多看电视信息，了解国家的变化，特别是法治环境的变化。 三句话之间，包含着温暖。

“没有他们的关心，没有看守所的干部们的帮助，我一定受不了”曾爱云说。

和被关押在看守所的人一起，认为是无辜的人也是“狱友”的亲属给他送钱送衣服。 这是开始憧憬意志消沉而产生的可能性，也有在余时锻炼身体的情况。

年7月21日上午，湘潭市中院作出一审判决，据该院再审审理，被告人曾经爱云、陈华章，受害者周玉衡是湘潭大学机械工程学院硕士研究生。 周玉衡受领导重视，陈华章嫉妒周玉衡。 2003年10月，爱云曾经和同学李某坠入爱河，至今李某和周玉衡坠入爱河多年。 2003年10月27日傍晚，陈华章来到与周玉衡共同学习的湘潭大学工科南楼308室，压碎并溶解事先准备好的安定片，过滤后投入周玉衡的茶杯，周玉衡来到308室饮用后出现药物反应。 当天19点28分左右，曾爱云打电话约周玉衡在湘潭大学图书馆前见面。 19点50分左右，吃药后，头晕无力的周玉衡在陈华章的支持下与曾爱云、李某见面后，陈华章以周玉衡身体不适为由把周玉衡带回了宿舍。 21点左右，陈华章又以去308室听歌为由，带周玉衡去了308室。 后来周玉衡在同室被杀害了。 后来陈华章打扫了现场，用周玉衡的手机卡给曾爱云、李某和周玉衡的室友发了手机邮件。 事情结束后，把周玉衡的手机卡和剩余安定片一起销毁。 当天23点40分左右，周玉衡的遗体被发现。

湘潭市中院在这次重审中，在公诉机关指责被告人曾爱云杀害受害者周玉衡的证据中，曾爱云的有罪供述、陈华章证明曾爱云杀人的供述、证人李某对曾爱云是否有犯罪时间的证据真实性有疑问，认为无法采纳 在公诉机关申诉的事实中，关于曾爱云的犯罪动机、是否与陈华章共谋、犯罪工具的来源和下落、有无犯罪时间等情节，没有确凿充分的证据。 因此，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犯故意杀人罪的事实不清楚，证据不足，指控的罪不成立。

法院认为被告人陈华章对受害者周玉衡有积怨，有犯罪动机。 陈华章在犯罪前多次购买大量安定片，给周玉衡用药后，继周玉衡之后，以周玉衡回卧室后去工科大楼听歌为理由，带周玉衡去工科南楼308室，之后也继续和周玉衡一起直到周玉衡被杀。 之后，陈华章还实施了隐藏犯罪证据、打扫现场、发邮件隐瞒真相等行为。 据此，被告人陈华章犯故意杀人罪的事实很明显，证据确实充分。

这样，被关押了11年的曾爱云终于获得了自由。

但是，曾爱云不太同意法院作出的“绝对没有嫌疑罪”的判决。 他说自己没有杀人，为什么要说疑罪？ 然后委托钟致远上诉。

曾爱云对今后的道路该怎么走有自己的想法:“希望寻找稳定的生活，好好做，不要成为家人和社会负担。”

中国青年报记者观察到曾爱云的一审无罪判决也直接影响他当时的恋人李霞。 2004年11月，李霞因“故意供述曾爱云没有离开自己，意图逃避曾爱云杀人案的罪名”对湘潭市雨湖区法院以“伪证罪”判处2年徒刑，缓刑2年。

7月23日，与湘潭市中院办公室负责人联系，表示想采访案件的审理情况，婉言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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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简阳新闻